第 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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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
到達捕蛇城的第二天，整座城沸騰起來，處處張燈結彩。
小青蛇在城外林中待了一晚，此時看到城外兩邊都站滿了人，排列成兩隊，等著迎接他們所謂的“英雄”。
他也向人群走過去。
突然！
他註意到隊伍中的小孩，他們都穿著最隆重的服飾，而他們的胸前，五顏六色地用整張蛇皮裝飾著。
那是……一張完整的青色蛇皮，眼角點綴著一顆美蛇痣……就那樣了無生氣，垂垂披在一個人類小孩的胸前。
青妖姐……
小青蛇猛地沖過去，伸手想去碰那曾經光澤動人的鱗片，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。
蛇皮上空洞的眼眶就那樣望穿它。
“這是？”小青蛇將手撫了上去。
“這是我的戰利品！”小孩高傲地說。
達達的奔逃聲震耳欲聾。人類，蛇，鹿，野豬……慌亂奔跑踏起的塵土蓋過山上的霧，整座山灰蒙蒙的，四處都是驚慌的尖叫聲，哭泣聲，求饒聲。
“去年在一個深山的村莊打的，厲害吧。”小孩叉著腰，挺起胸膛，臉上溢滿驕傲的神色。
成群結隊的獵蛇人嘴臉在扭曲，他們放聲大笑著，推倒了長櫃，掀翻了桌椅，肆意地揮動砍刀，砍死了馴蛇山人，漲大的布袋裝滿奔逃的蛇。
“那座山是一座寶山，可多蛇了！雖然我沒能抓到靈蛇，但這是我第一次獵蛇，我父親說我已經很厲害了。”
啊——！青蛇被活活剝下一整張蛇皮，剛和皮分開的軀體肌肉還在顫動著，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就直接死亡。獵蛇人對著這張美麗的蛇皮嘖嘖稱讚，誇那眼角的一枚痣長得恰到好處。
“歡迎英雄回家！歡迎英雄回家！”人群激動起來，小孩顧不得炫耀自己的戰績，揮舞雙手歡迎那滿載而歸的“英雄”。
痛苦和悲傷透過幹癟的蛇皮，宛如利槍一般穿透小青蛇的胸膛。
人群中的婦女懷抱著一個兩歲小孩，吶吶自語道：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終於能拿去抵掉朝廷的賦稅，好久沒有這麽大豐收過了......”
它的紅眉姨...它的大胖哥...青妖姐...黑脊伯...它的棕斑點...它的閃鱗叔...
它的娘親！它的主人！主人的父親母親！還有許許多多，還有，還有娘親還沒來得及介紹的鄰居......
眼淚就那樣不止不顧地溢出眼眶，它正被剖腸破肚，撕裂感從頭頂漫延到腳心，驚恐悲傷疼痛在它體內肆意狂奔，它的神思正脫離軀體，只感到攥緊全身的憤怒！
“你們得為此付出代價！！” 一聲怒吼撕裂蒼穹。
一瞬之間，巨蛇騰空而起。
在巨大的陰影下，剛還在歡欣鼓舞的婦人楞了一秒，尖叫著懷抱嚇傻的小孩轉身向城裏奔逃。
下一秒巨蛇猛地沖向她們，張開血盆大口，直吞入腹。
這是小青蛇第一次品嘗到仇恨的滋味。一年前，它還不太了解仇恨是種什麽樣的情感，只是覺得那些人殺了娘親，殺了那個人類，害得它失去現有的一切，所以它要覆仇，要殺了這些人。
而此時此刻，它感覺體內仇恨的血液正在翻滾，抑制不住地噴發，那股巨大的悲傷和痛苦包裹著它，它要這些人感受到同樣的恐懼，要他們為死去的所有陪葬！
正沈浸在歡樂中的人們反應過來，尖叫著四處奔逃，而那些所謂的英雄們，在震驚之餘，迅速抄起隨身攜帶的捕蛇器具，警戒地望著它，驚恐與控制不住的興奮之火在他們眼裏熊熊燃燒。
蛇妖！這是他們第一次遇見蛇妖，潑天的富貴就要來了！抓了這蛇妖，別說錢，權力和長生也會隨之而來！
但他們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。
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向青蛇發起攻擊前，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成為巨蛇的腹中物，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錯愕的尖叫。
很快他們意識到實力懸殊，紛紛逃進城裏，妄圖在建築物裏躲避巨蛇的追擊。
巨蛇的尾巴一掃而過，幾棟房屋瞬間化成粉碎，血肉橫飛，四處都有人在哀嚎，祈禱。
捕蛇人的首領見狀不妙，不反擊就是被橫掃的命，於是振臂一呼：“我們誓死絕不讓蛇妖為禍人間！沖啊！”
成群的獵人手持長槍，砍刀撲上前來，湧向巨蛇搖擺的長尾，連幾歲的小孩都手握砍刀沖來，宛如一個身披紅袍的將士。漫天的飛箭襲來，磚塊襲來，火炮襲來。
發瘋的巨蛇毫發無傷，鱗片是它的鎧甲，阻擋這些人類微不足道的攻擊。
他們死定了！
雲層之上。
“現在阻止它嗎？”小蝴蝶道。
“一息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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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達捕蛇城的第二天，整座城沸騰起來，處處張燈結彩。
小青蛇在城外林中待了一晚，此時看到城外兩邊都站滿了人，排列成兩隊，等著迎接他們所謂的“英雄”。
他也向人群走過去。
突然！
他註意到隊伍中的小孩，他們都穿著最隆重的服飾，而他們的胸前，五顏六色地用整張蛇皮裝飾著。
那是……一張完整的青色蛇皮，眼角點綴著一顆美蛇痣……就那樣了無生氣，垂垂披在一個人類小孩的胸前。
青妖姐……
小青蛇猛地沖過去，伸手想去碰那曾經光澤動人的鱗片，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。
蛇皮上空洞的眼眶就那樣望穿它。
“這是？”小青蛇將手撫了上去。
“這是我的戰利品！”小孩高傲地說。
達達的奔逃聲震耳欲聾。人類，蛇，鹿，野豬……慌亂奔跑踏起的塵土蓋過山上的霧，整座山灰蒙蒙的，四處都是驚慌的尖叫聲，哭泣聲，求饒聲。
“去年在一個深山的村莊打的，厲害吧。”小孩叉著腰，挺起胸膛，臉上溢滿驕傲的神色。
成群結隊的獵蛇人嘴臉在扭曲，他們放聲大笑著，推倒了長櫃，掀翻了桌椅，肆意地揮動砍刀，砍死了馴蛇山人，漲大的布袋裝滿奔逃的蛇。
“那座山是一座寶山，可多蛇了！雖然我沒能抓到靈蛇，但這是我第一次獵蛇，我父親說我已經很厲害了。”
啊——！青蛇被活活剝下一整張蛇皮，剛和皮分開的軀體肌肉還在顫動著，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就直接死亡。獵蛇人對著這張美麗的蛇皮嘖嘖稱讚，誇那眼角的一枚痣長得恰到好處。
“歡迎英雄回家！歡迎英雄回家！”人群激動起來，小孩顧不得炫耀自己的戰績，揮舞雙手歡迎那滿載而歸的“英雄”。
痛苦和悲傷透過幹癟的蛇皮，宛如利槍一般穿透小青蛇的胸膛。
人群中的婦女懷抱著一個兩歲小孩，吶吶自語道：“太好了，太好了，終於能拿去抵掉朝廷的賦稅，好久沒有這麽大豐收過了......”
它的紅眉姨...它的大胖哥...青妖姐...黑脊伯...它的棕斑點...它的閃鱗叔...
它的娘親！它的主人！主人的父親母親！還有許許多多，還有，還有娘親還沒來得及介紹的鄰居......
眼淚就那樣不止不顧地溢出眼眶，它正被剖腸破肚，撕裂感從頭頂漫延到腳心，驚恐悲傷疼痛在它體內肆意狂奔，它的神思正脫離軀體，只感到攥緊全身的憤怒！
“你們得為此付出代價！！” 一聲怒吼撕裂蒼穹。
一瞬之間，巨蛇騰空而起。
在巨大的陰影下，剛還在歡欣鼓舞的婦人楞了一秒，尖叫著懷抱嚇傻的小孩轉身向城裏奔逃。
下一秒巨蛇猛地沖向她們，張開血盆大口，直吞入腹。
這是小青蛇第一次品嘗到仇恨的滋味。一年前，它還不太了解仇恨是種什麽樣的情感，只是覺得那些人殺了娘親，殺了那個人類，害得它失去現有的一切，所以它要覆仇，要殺了這些人。
而此時此刻，它感覺體內仇恨的血液正在翻滾，抑制不住地噴發，那股巨大的悲傷和痛苦包裹著它，它要這些人感受到同樣的恐懼，要他們為死去的所有陪葬！
正沈浸在歡樂中的人們反應過來，尖叫著四處奔逃，而那些所謂的英雄們，在震驚之餘，迅速抄起隨身攜帶的捕蛇器具，警戒地望著它，驚恐與控制不住的興奮之火在他們眼裏熊熊燃燒。
蛇妖！這是他們第一次遇見蛇妖，潑天的富貴就要來了！抓了這蛇妖，別說錢，權力和長生也會隨之而來！
但他們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。
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向青蛇發起攻擊前，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成為巨蛇的腹中物，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錯愕的尖叫。
很快他們意識到實力懸殊，紛紛逃進城裏，妄圖在建築物裏躲避巨蛇的追擊。
巨蛇的尾巴一掃而過，幾棟房屋瞬間化成粉碎，血肉橫飛，四處都有人在哀嚎，祈禱。
捕蛇人的首領見狀不妙，不反擊就是被橫掃的命，於是振臂一呼：“我們誓死絕不讓蛇妖為禍人間！沖啊！”
成群的獵人手持長槍，砍刀撲上前來，湧向巨蛇搖擺的長尾，連幾歲的小孩都手握砍刀沖來，宛如一個身披紅袍的將士。漫天的飛箭襲來，磚塊襲來，火炮襲來。
發瘋的巨蛇毫發無傷，鱗片是它的鎧甲，阻擋這些人類微不足道的攻擊。
他們死定了！
雲層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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